第7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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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窒息的沈默在這間屋子裏蔓延開來。
“對不起，你說什麽？”哈利覺得眼前有點發黑。
“勒梅死——”穆迪又說了一遍，但還沒有說完就被哈利一把拽住了領口。
“她怎麽可能會死？！”哈利幾乎是瘋狂地沖穆迪咆哮道，“她沒有死！是你不願意把她帶到這裏來，對不對？你不信任她！你！你——”
“哈利！”赫敏和唐克斯驚恐地叫著他的名字。
有人使勁拽著他把他和穆迪分開。
“冷靜點，哈利！”
“你讓我冷靜？！”哈利回頭繼續沖韋斯萊先生和盧平大喊大叫，“就在兩分鐘前，你們還在那裏討論瑪麗是不是個叛徒？現在你們滿意了？！”
“哈利，求求你，別這樣。”赫敏滿臉淚水。
“你答應過我她和你在一起不會出事的！你告訴過我的！”哈利沖穆迪吼道。
“哈利！今天我們每個人都被七八個食死徒在後面追著！能保全自己就是萬幸了，你不能怪瘋眼漢沒有保護好勒梅。”
“是嗎？可是到現在我看見你們都在這裏坐著，只有瑪麗沒有回來。”
又是沈默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，哈利？”羅恩問，“你難道更願意讓我們去死？”
“不，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哈利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，“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。”
“我們也不希望，哈利。”唐克斯淚眼汪汪地說。
哈利沒有回答，可在一個瞬間，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在乎這些人這麽樣，他只想讓瑪麗回來。
“給我們說說具體的情況，瘋眼漢。”盧平打破了沈默。
“我們突破了包圍圈，朝北邊飛了過去，這時候伏地魔朝我們追了過來，對他來說這是只賺不賠的事情，就算我不是真的哈利，能殺掉勒梅也可以。我和勒梅怎麽也甩不掉他，最後我感到身後一輕，回頭一看她已經掉下去了，大概是被打中了。”穆迪停下來，深深嘆了口氣。
“也許瑪麗沒有死。”哈利忍不住說道。
亞瑟和莫莉擔憂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我們也不希望她死，哈利。可是當時我們是在高空中飛行，即使是巫師從一千米左右的高度掉下去也不太可能存活。”韋斯萊先生說。
“可是瑪麗不一樣！”哈利激動地說，“她會很多我們都不會的魔法！她能在空中飛！你們還記得嗎？”他問羅恩和赫敏。
“嗯，是啊，哈利，但是……”赫敏想盡量委婉一點，“瑪麗不會自己掉下去對不對？我想她一定是……”
“也許她不是被索命咒打中的呢？”
“是啊，我們也很希望她只是中了伏地魔的快樂咒而已啊。”喬治和弗雷德走過來，說道。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哈利氣哼哼地說，“既然你們非要覺得瑪麗一定是死了。”
“我們沒有！”赫敏說。
“如果她沒有死的話她為什麽不回來呢？按照哈利你的說法，勒梅她會飛，完全可以追上瘋眼漢，和他一起回來。”盧平說，“如果她沒有死的話，只有一種可能，哈利。”
“你還是覺得她是伏地魔那邊的人？”哈利剛剛有些平覆的火氣又冒了上來，但他已經不想大吵大鬧了，躲開所有人大哭一場，然後陷入睡眠不再醒來也許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。
“我無法否認勒梅只是假死這種可能性。”盧平說，他又沈默了一會兒，“但我要為我剛才的話道歉，哈利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，我想勒梅已經死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”
哈利不想理他。
“你的耳朵怎麽了，喬治？”穆迪問道。
“被黑魔法削掉了一只。”韋斯萊夫人難過地說，“我沒見過這種魔法，沒辦法讓耳朵重新長出來。”
“別擔心，我來看看，莫莉。”穆迪粗聲粗氣地說，仔細查看了一下，“神鋒無影……哼，二十年前剛剛被發明出來的黑魔法，放心吧，我可以治好，不過可能有點晚了，我想留疤是不能避免了。”
“那沒關系，真是謝謝你，阿拉斯托。”韋斯萊夫人喜出望外。
在天快要亮了的時候，哈利被韋斯萊夫人趕去睡覺，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，精神無比疲憊，卻不敢閉上眼睛，心裏生著所有人的氣。
他氣盧平和金斯萊對瑪麗的懷疑，氣穆迪沒能救回瑪麗一個人回來了，氣弗雷德把D.A的事告訴了盧平他們，氣赫敏和羅恩竟然不信任瑪麗，對伏地魔的恨意從未像現在這樣熊熊燃燒過。
但他心裏明白一件事，瑪麗之所以會死完全是為了保護他安全地轉移到別的地方。
他其實也是殺害瑪麗的兇手。
第二天，哈利沒精打采地望著滿滿一桌早餐發呆。
“你得吃點東西，哈利。”赫敏和金妮擔憂地看著他。
“我沒胃口。”哈利不耐煩地說。
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誰啊？”韋斯萊夫人驚得一跳，連忙問道。
“韋斯萊夫人？我是瑪麗，瑪麗·勒梅。”門外的人說。
“什麽？”所有人都露出了極端驚訝的表情，羅恩的叉子甚至滑到了地板上。
但哈利蹭的站了起來，不管椅子翻倒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，也不去管韋斯萊夫人驚慌的阻止聲，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打開了門。
“哈利？”瑪麗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，往後退了一小步，還沒站穩就把被哈利摟住了，“怎麽了？跟上次似的。”上次是指三強爭霸賽的時候，也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住了。
“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。”哈利激動地說。
“為什麽這麽覺得？”瑪麗頗有些興味地彎起嘴角，“我可是被伏地魔當場給打下掃帚了。”
“你沒事吧？”哈利放開瑪麗，“有哪裏受傷嗎？”
“是真的相信我有實力能對抗伏地魔？”瑪麗自顧自地說了下去，“還是覺得我運氣好？”
“瑪麗？”
“還是說——”瑪麗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，突然伸出雙手扼住了哈利的脖子，“只是因為不想成為殺人犯呢？”
“咳！咳！”哈利猝不及防，被瑪麗直接撞倒在地，頭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，臉漲得通紅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殺人兇手！”鮮紅的淚水不斷從瑪麗的眼中流出來滴在他的臉上，“你殺了我！”
這不是瑪麗，瑪麗不可能做出這種事，哈利努力想把瑪麗的手掰開，卻怎麽也掰不動。
“殺人兇手。”不止瑪麗，羅恩和赫敏也圍到了他的旁邊，露出厭惡的眼神，“你讓我們這麽多人為你賣命。”
“因為你，喬治失去了一只耳朵。”另一邊，韋斯萊夫人也出現在他的上方，臉上帶著無比的仇恨，“你永遠無法補償，永遠！哈利·波特！”
“我們為什麽要為他付出生命？”芙蓉問比爾，“哈利·波特值得我們這麽做嗎？”
“連鄧布利多都已經死了，哈利·波特怎麽可能會殺死那個魔頭。”金斯萊失望地說，他和盧平、唐克斯一起對瑪麗試圖掐死哈利這件事冷眼旁觀。
“你讓我失望，哈利。”小天狼星也出現了，“詹姆絕對不會讓莉莉為自己送命。”
“哈利·波特不配得到我的忠誠，哈利·波特是殺人兇手！”多比大聲說，和發出難聽譏諷聲的克利切一起幻影移行了。
我不是故意的！我也不想這樣！哈利在心裏大聲說道，但他說不出口。瑪麗的神情遠比魔法部那天兇惡，似乎不把哈利拉下地獄不會罷休。
哈利猛地醒了過來。
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。
“你沒事吧，哈利？”穆迪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，“你醒了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哈利大口喘著氣，滿頭冷汗，“沒什麽，只是做了個噩夢，該起床了嗎？”
“你昨天睡得很晚，再休息會兒吧。”
“不，我這就起來吧。”他不想再睡了，罪惡感簡直要把他整個人淹沒了。
穆迪沒有馬上回答，哈利本來以為他走了，但一會兒之後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。
“你想跟我聊聊嗎，哈利？”
不想，他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聊天。
“好的，請進。”可是穆迪是最後看到瑪麗的人。
穆迪打開門走了進來，他的那條木頭腿在地上打出非常有節奏的聲音。
他坐到哈利床邊的一把椅子上，魔眼迅速把全屋掃了個遍，最後看向哈利，兩個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。
“你夢見勒梅了？”穆迪打破了沈默。
“是的。”哈利回答，把臉埋進手中，“她說是我害死了她，我是殺人兇手。”
“你不是，殺了她的人是伏地魔。”
“她是為了我被伏地魔殺害的！”哈利提高了聲音，隔壁的人似乎不安地在床上翻動了一下。
穆迪又沒有馬上回答，好一會兒，他悠悠問道：“你恨我嗎，哈利？”
“不——”
“如果我們中只能有一個人活著，你希望是誰？註意我的前提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可以理解。”穆迪點點頭。
“對不起。”
“這沒有什麽好抱歉的，哈利。”穆迪說，“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，即使死的那個人是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犧牲。”
“我們不是為了你去死。”穆迪平靜地說，“我們是為了我們的信仰，為了巫師界。你完全不用將所有人的犧牲怪罪在自己身上，他們都是自願的。”
“可是瑪麗不會。”哈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，“她完全是為了我。”
穆迪挑起眉：“很特別的想法。”
“你不了解瑪麗，她不是那種為了大義犧牲自己的人，她最討厭的就是死亡。”
“那你憑什麽認定她會為了你犧牲自己？”穆迪反問，“你覺得她愛你，是嗎？”
“我以前不確定。”哈利說，“但我現在知道了。”
“聽著，哈利。”穆迪沈聲說，“如果勒梅愛你，她就不會因為為你而死而怨恨你，難道她不明白這個行動的風險嗎？沒有人逼她，是她主動提出來的，她覺得這樣能更好地保證你的安全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以後這樣的事還會有很多。”穆迪站起來，面無表情地說，“會有很多人死去，或者為了巫師界，或者為了他們愛的人，不要被這一件事絆住，你現在只能往前看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薩拉查·斯萊特林[/img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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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不起，你說什麽？”哈利覺得眼前有點發黑。
“勒梅死——”穆迪又說了一遍，但還沒有說完就被哈利一把拽住了領口。
“她怎麽可能會死？！”哈利幾乎是瘋狂地沖穆迪咆哮道，“她沒有死！是你不願意把她帶到這裏來，對不對？你不信任她！你！你——”
“哈利！”赫敏和唐克斯驚恐地叫著他的名字。
有人使勁拽著他把他和穆迪分開。
“冷靜點，哈利！”
“你讓我冷靜？！”哈利回頭繼續沖韋斯萊先生和盧平大喊大叫，“就在兩分鐘前，你們還在那裏討論瑪麗是不是個叛徒？現在你們滿意了？！”
“哈利，求求你，別這樣。”赫敏滿臉淚水。
“你答應過我她和你在一起不會出事的！你告訴過我的！”哈利沖穆迪吼道。
“哈利！今天我們每個人都被七八個食死徒在後面追著！能保全自己就是萬幸了，你不能怪瘋眼漢沒有保護好勒梅。”
“是嗎？可是到現在我看見你們都在這裏坐著，只有瑪麗沒有回來。”
又是沈默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，哈利？”羅恩問，“你難道更願意讓我們去死？”
“不，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哈利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，“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。”
“我們也不希望，哈利。”唐克斯淚眼汪汪地說。
哈利沒有回答，可在一個瞬間，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在乎這些人這麽樣，他只想讓瑪麗回來。
“給我們說說具體的情況，瘋眼漢。”盧平打破了沈默。
“我們突破了包圍圈，朝北邊飛了過去，這時候伏地魔朝我們追了過來，對他來說這是只賺不賠的事情，就算我不是真的哈利，能殺掉勒梅也可以。我和勒梅怎麽也甩不掉他，最後我感到身後一輕，回頭一看她已經掉下去了，大概是被打中了。”穆迪停下來，深深嘆了口氣。
“也許瑪麗沒有死。”哈利忍不住說道。
亞瑟和莫莉擔憂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我們也不希望她死，哈利。可是當時我們是在高空中飛行，即使是巫師從一千米左右的高度掉下去也不太可能存活。”韋斯萊先生說。
“可是瑪麗不一樣！”哈利激動地說，“她會很多我們都不會的魔法！她能在空中飛！你們還記得嗎？”他問羅恩和赫敏。
“嗯，是啊，哈利，但是……”赫敏想盡量委婉一點，“瑪麗不會自己掉下去對不對？我想她一定是……”
“也許她不是被索命咒打中的呢？”
“是啊，我們也很希望她只是中了伏地魔的快樂咒而已啊。”喬治和弗雷德走過來，說道。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哈利氣哼哼地說，“既然你們非要覺得瑪麗一定是死了。”
“我們沒有！”赫敏說。
“如果她沒有死的話她為什麽不回來呢？按照哈利你的說法，勒梅她會飛，完全可以追上瘋眼漢，和他一起回來。”盧平說，“如果她沒有死的話，只有一種可能，哈利。”
“你還是覺得她是伏地魔那邊的人？”哈利剛剛有些平覆的火氣又冒了上來，但他已經不想大吵大鬧了，躲開所有人大哭一場，然後陷入睡眠不再醒來也許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。
“我無法否認勒梅只是假死這種可能性。”盧平說，他又沈默了一會兒，“但我要為我剛才的話道歉，哈利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，我想勒梅已經死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”
哈利不想理他。
“你的耳朵怎麽了，喬治？”穆迪問道。
“被黑魔法削掉了一只。”韋斯萊夫人難過地說，“我沒見過這種魔法，沒辦法讓耳朵重新長出來。”
“別擔心，我來看看，莫莉。”穆迪粗聲粗氣地說，仔細查看了一下，“神鋒無影……哼，二十年前剛剛被發明出來的黑魔法，放心吧，我可以治好，不過可能有點晚了，我想留疤是不能避免了。”
“那沒關系，真是謝謝你，阿拉斯托。”韋斯萊夫人喜出望外。
在天快要亮了的時候，哈利被韋斯萊夫人趕去睡覺，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，精神無比疲憊，卻不敢閉上眼睛，心裏生著所有人的氣。
他氣盧平和金斯萊對瑪麗的懷疑，氣穆迪沒能救回瑪麗一個人回來了，氣弗雷德把D.A的事告訴了盧平他們，氣赫敏和羅恩竟然不信任瑪麗，對伏地魔的恨意從未像現在這樣熊熊燃燒過。
但他心裏明白一件事，瑪麗之所以會死完全是為了保護他安全地轉移到別的地方。
他其實也是殺害瑪麗的兇手。
第二天，哈利沒精打采地望著滿滿一桌早餐發呆。
“你得吃點東西，哈利。”赫敏和金妮擔憂地看著他。
“我沒胃口。”哈利不耐煩地說。
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誰啊？”韋斯萊夫人驚得一跳，連忙問道。
“韋斯萊夫人？我是瑪麗，瑪麗·勒梅。”門外的人說。
“什麽？”所有人都露出了極端驚訝的表情，羅恩的叉子甚至滑到了地板上。
但哈利蹭的站了起來，不管椅子翻倒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，也不去管韋斯萊夫人驚慌的阻止聲，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打開了門。
“哈利？”瑪麗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，往後退了一小步，還沒站穩就把被哈利摟住了，“怎麽了？跟上次似的。”上次是指三強爭霸賽的時候，也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住了。
“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。”哈利激動地說。
“為什麽這麽覺得？”瑪麗頗有些興味地彎起嘴角，“我可是被伏地魔當場給打下掃帚了。”
“你沒事吧？”哈利放開瑪麗，“有哪裏受傷嗎？”
“是真的相信我有實力能對抗伏地魔？”瑪麗自顧自地說了下去，“還是覺得我運氣好？”
“瑪麗？”
“還是說——”瑪麗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，突然伸出雙手扼住了哈利的脖子，“只是因為不想成為殺人犯呢？”
“咳！咳！”哈利猝不及防，被瑪麗直接撞倒在地，頭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，臉漲得通紅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殺人兇手！”鮮紅的淚水不斷從瑪麗的眼中流出來滴在他的臉上，“你殺了我！”
這不是瑪麗，瑪麗不可能做出這種事，哈利努力想把瑪麗的手掰開，卻怎麽也掰不動。
“殺人兇手。”不止瑪麗，羅恩和赫敏也圍到了他的旁邊，露出厭惡的眼神，“你讓我們這麽多人為你賣命。”
“因為你，喬治失去了一只耳朵。”另一邊，韋斯萊夫人也出現在他的上方，臉上帶著無比的仇恨，“你永遠無法補償，永遠！哈利·波特！”
“我們為什麽要為他付出生命？”芙蓉問比爾，“哈利·波特值得我們這麽做嗎？”
“連鄧布利多都已經死了，哈利·波特怎麽可能會殺死那個魔頭。”金斯萊失望地說，他和盧平、唐克斯一起對瑪麗試圖掐死哈利這件事冷眼旁觀。
“你讓我失望，哈利。”小天狼星也出現了，“詹姆絕對不會讓莉莉為自己送命。”
“哈利·波特不配得到我的忠誠，哈利·波特是殺人兇手！”多比大聲說，和發出難聽譏諷聲的克利切一起幻影移行了。
我不是故意的！我也不想這樣！哈利在心裏大聲說道，但他說不出口。瑪麗的神情遠比魔法部那天兇惡，似乎不把哈利拉下地獄不會罷休。
哈利猛地醒了過來。
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。
“你沒事吧，哈利？”穆迪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，“你醒了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哈利大口喘著氣，滿頭冷汗，“沒什麽，只是做了個噩夢，該起床了嗎？”
“你昨天睡得很晚，再休息會兒吧。”
“不，我這就起來吧。”他不想再睡了，罪惡感簡直要把他整個人淹沒了。
穆迪沒有馬上回答，哈利本來以為他走了，但一會兒之後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。
“你想跟我聊聊嗎，哈利？”
不想，他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聊天。
“好的，請進。”可是穆迪是最後看到瑪麗的人。
穆迪打開門走了進來，他的那條木頭腿在地上打出非常有節奏的聲音。
他坐到哈利床邊的一把椅子上，魔眼迅速把全屋掃了個遍，最後看向哈利，兩個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。
“你夢見勒梅了？”穆迪打破了沈默。
“是的。”哈利回答，把臉埋進手中，“她說是我害死了她，我是殺人兇手。”
“你不是，殺了她的人是伏地魔。”
“她是為了我被伏地魔殺害的！”哈利提高了聲音，隔壁的人似乎不安地在床上翻動了一下。
穆迪又沒有馬上回答，好一會兒，他悠悠問道：“你恨我嗎，哈利？”
“不——”
“如果我們中只能有一個人活著，你希望是誰？註意我的前提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可以理解。”穆迪點點頭。
“對不起。”
“這沒有什麽好抱歉的，哈利。”穆迪說，“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，即使死的那個人是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犧牲。”
“我們不是為了你去死。”穆迪平靜地說，“我們是為了我們的信仰，為了巫師界。你完全不用將所有人的犧牲怪罪在自己身上，他們都是自願的。”
“可是瑪麗不會。”哈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，“她完全是為了我。”
穆迪挑起眉：“很特別的想法。”
“你不了解瑪麗，她不是那種為了大義犧牲自己的人，她最討厭的就是死亡。”
“那你憑什麽認定她會為了你犧牲自己？”穆迪反問，“你覺得她愛你，是嗎？”
“我以前不確定。”哈利說，“但我現在知道了。”
“聽著，哈利。”穆迪沈聲說，“如果勒梅愛你，她就不會因為為你而死而怨恨你，難道她不明白這個行動的風險嗎？沒有人逼她，是她主動提出來的，她覺得這樣能更好地保證你的安全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以後這樣的事還會有很多。”穆迪站起來，面無表情地說，“會有很多人死去，或者為了巫師界，或者為了他們愛的人，不要被這一件事絆住，你現在只能往前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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